「奇」第九章 牧之的掙扎

天翔

編劇：@星銀之漢 （文筆）、天翔（劇情編排）

「所以，為什麼要跟我講這些？」牧之有些不解； 看著這個從她父親陰影下漸漸走出來，直面困難，獨當一面的蘆玥——心裡有種奇怪的滋味……欣慰？ 肯定？ 自責？ 無助？ 或許像調和飲料那樣都有一些？ 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想和你有一個更深度的認識，同時，也希望能打開你的心結啊。」蘆玥這麼一說，讓牧之有點懵——這些經歷怎麼來打開內心呢？ 蘆玥分析道：

「你呀，一方面與那群野狗切割，表明自己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污；但另一方面，又把自己和他們綁在一條船上，認為自己是他們的一份子。這樣就很自相矛盾，不是嗎？」牧之說不上來，只是稍稍點了下頭「那你對自己的身份，又由誰來定義呢？」牧之嘬了一下——陷入了自己的沉默，張口欲語？ 卻好像什麼也說不出來，給話又咽了回去……眼神從蘆玥身上移開來，低下頭，只是回一句：「我們兩族，對各方的偏見都很大，我害怕，害怕因為偏見，你們會不接受我，害怕因為我是野狗，你們會遠離我……」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蘆玥攤開雙掌，好似教小孩子道理的老師——「偏見肯定是會有的，但偏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自己對所謂偏見的看法。」蘆玥的話一句句話穿透了裹挾牧之的昏黑過往。 蘆玥也在此時清楚的意識到，她需要做的，不僅僅是安慰牧之，讓她不要再陷入對於自我的否定、內耗； 更要把他從偏見的桎梏中解救！

兩隻壯碩美麗的蝴蝶，相伴而飛，穿過橙黃光束與漆黑陰影的層層阻攔，卻最後落在了一小堆陰影之下的髒土上，而不是妖豔芬芳的花朵。

「你應該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吧。」

「嗯……」牧之強顏歡笑； 雖然他並沒有抬起頭來直視蘆玥，但，從他那側著的臉龐上，深邃而犀利的目光熠熠； 在夕陽最後的一點紅暈中，仿佛在有一瞬間接受了蘆玥關心的目光——由緘默的尖銳轉換成為溫情的柔和：「我是有…有些想說的話……」

「我曾經也是一個對喵喵有偏見的狗狗，也認為喵喵是不友好的——因為當時得勢的是喵喵。而我們都是一直在躲避著喵們，不與他們來往，所以，也就無法得知喵喵的真實情况……而野狗族對自己的形容滿是溢美之詞。這也一直都是我對於這個世界的看法——喵喵是壞的，狗狗是好的。但直到我10歲那年，看到了那一場狗喵大戰的真相我對我們自己族群的看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雙眼，眯著，好似一個孩子畫狗狗時，給臉上畫的兩道橫線，看不出什麼。 「當時哈特使喚大軍踏入喵喵的領土，我在遠處駐足觀望，只見得，我們的軍隊對著手無寸鐵的喵喵搶掠，一時間，我只覺得，我們的軍隊就是個撕下面具怪物……那時我只覺得，縱使喵喵再不友好，我們也不應該如此對待他們吧。」一天中，太陽最後的光輝——無際的火焰，燃燒著周圍的一切； 一片的赤紅包裹了二人，簡直就是個小世界！ 在這裡，除了紅色，就只有一喵一狗並排坐著，在他們身後無限拉長的幻影了。

「熊熊的戰火，它就是個無情的，只懂得摧毀的機器，燃燒著這片喵喵的領土，也燃燒著我的心。當看著戰火中的喵喵流離失所、倉惶奔走，我的內心也在滴血，只是小聲地說著那一句句「對不起」、「對不起」……那一天，我真的耿耿於懷——我為我的同族們感到羞愧……真的很對不起！！」 他停頓了一下，面上的五官都快皺縮到了一處——這是一樁罪過，大罪過！ 可這罪過又是那麼不堪回首而虛無縹緲； 「最後，我小心翼翼地走開了，逃離了那片是非之地。」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聽到我期望的消息——野狗族敗落了，亞甸大陸重歸和平了……但我內心五味雜陳：一個物種，肯定是會他的族群有所歸屬的，不是嗎？我當時只是天真的認為，我們終於不再欺負別人了。可是，這靠戰爭取得的和平，又能維繫這個世界多久？誰小時候哪能想那麼多啊？對吧！」緊縮的臉像彈簧一樣一瞬間綻開來，忍俊不禁； 一個仿佛犯了錯的靈魂，一個正本不該受著這番痛苦的靈魂，在自己對美好追求的煎熬中，露出一種放蕩不羈的微笑：「對喵喵一族的歉意，我始終都不敢傳達——我們兩族之間，發生了如此多的衝突衝突，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歪斜的憂鬱的棵棵大樹，上面掛著幾縷破布，那是野狗落敗的象徵？ 還是喵們對戰爭的控訴？ 四周已經暗了下來，融入了沒有邊際的黯淡無光，仿佛是他居住的野狗族的岩洞——只有火炬的微弱光明，不讓他落入貪婪力量與權勢的漆黑陰影！ 卻不能，讓他擺脫這陰影他曾留下的痕迹……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同族野狗留下的“髒土”。

「之後，我消沉了一段日子，但很快便走出去了，因為我也要接著生活……我完成了我在自己國家的學業，成為了一名警詧——這是個理當最追求正義的職業，不是嗎？」微弱的星光在淡薄的雲層中跳動，閃進閃出。 「正當我以為一切已經釋懷後，結果，在一次抓捕犯人的行動中，有一隻小喵誤入了我們的行動範圍——還是在陷阱範圍內……」牧之內心再一次想起——受苦的靈魂……那一天猶如夢魘般，環繞在他的心房，「我覺得，總得做些什麼事。於是，我連忙向著我的上司提出終止行動的指令。上司只是覺得我多愁善感，沒有理會我的提議毅然决然的下令行動。」又露出那樣的笑容——沉痛而放縱：「沒辦法，我只好違抗命令，護住了那只小喵，結果讓那個犯人給跑了，最後，因為我的擅自行動暴露了我們的陷阱，總部將這次責任歸咎於我，並將我逐出了警局。」

天翔

「可能這就是我的報應吧。」追求自己美好的夢想——那時便美夢成真了？或許是吧。繁星的微光抛灑在喵森林上，落入這被髒土污染的死水一潭；沉寂的邊際還有些太陽的餘韻，但仔細看——是喵王國的闌珊燈火。
蘆玥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之上：「牧之，這不怪你，記住！無論你是在什麼樣的環境裏，那都改變不了你自己是誰。我們不應該用一個環境去定義個人。」

「可是，你們有喵不會接受我們怎麼辦？你們都知道那段歷史的——喵和狗之間就像有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無法成為朋友……」牧之回憶起那一段痛苦的歷史，為自己的同族們久久難以忘卻的愧疚……
蘆玥回應道：「牧之，你是誰？」

「我……是一條野狗。」

「你傷害過喵喵嗎？」

「沒有。」

「你現在鄙視喵喵嗎？」

「沒有。」

「那不就行啦？，記住每個喵喵對你的看法都不一樣，你無法讓所有喵喵對你的看法發生改變。不要在意那些看法，那些看法都定義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明白你自己是誰？自己做了什麼，自己要做什麼。」蘆玥說得有些激動了：「曾經的我太在意父親對我的看法，所以做什麼事情都想要父親的那一點看法。現在我才明白，我這一生不應該活在別人的看法和定義裏，要以我自己的方式去定義自己！」

蝴蝶如塵埃一般，仿佛落葉歸根。

「還有一點！」天翔突然從旁邊灌木叢裏鑽出，可把他倆嚇了一跳，蘆玥有些怨念的眼神看過來，天翔不失禮貌地賠笑著；「怎麼？你這個知識份子也學會了偷聽啦？」蘆玥吐槽道，「你不是害怕野狗嗎？」

「這狗狗是好狗，好狗狗我怕什麼？」天翔敷衍地回答，然後看向牧之：「我聽到你剛才說因為你們有過侵略過我們領土的歷史，所以我們之間的仇恨是無法讓我們成為朋友的，是嗎？」牧之點了點頭，眼神躲避著他。天翔甩了甩手：「哎，你這……你知道我們記住歷史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嗎？不是這種所謂的仇恨，要是真的是這樣，我們早就會打你們了，哪裡用得著你們第二次來打我們。」牧之搖了搖頭：「你們喵喵在那場戰爭中傷亡慘重，這不可磨滅的事實，你們怎麼會忘，怎麼敢忘。」

那深不可測，又清澈透明的夜，它是怎麼可以做到讓亞甸大陸上的芸芸眾生一雲障目，又可以讓他們在觀望遙遠的天體星宿時，觸及那靜謐中無限接近的真理——物質與精神的衝突使他沉默。

「我們確實不會忘，也確實不敢忘。可是我們記住這些真的只是為了算計著什麼時候要報仇雪恨嗎？不是的，我相信那些已經在天的喵喵也不希望我們要背負著仇恨繼續前行。繼續跟你們作對。我們記住這段歷史只是為了明白，在經歷過戰火的摧殘過後，我們的和平生活來之不易。我們更應該是為了和平而走下去。所以我們不會去記仇，記仇只會讓我們之間的鬥爭會越來越多。而友好相處才是維持我們兩家真正維持和平的法寶。所以……」牧之沉思著，蘆玥忽然插嘴道：「好啦！現在，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吧！」說完向牧之伸出了一隻手，「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蘆玥！是蘆氏事務所的
創辦人」天翔看了眼蘆玥，也伸出來了一隻手——「要相信這裡的每只喵喵們都是善良的。」

那只有著佩刀喵喵也走過來，微笑的表示道：「感謝你的出手相助。」

蝴蝶落在髒土上，那只是暫時的——追求花朵時，或因為疲憊，或因為等待；但，兩隻壯碩美麗的蝴蝶，已經過了這橙黃的光束與漆黑的陰影……其實，妖豔芬芳的花朵，始終是屬於它們的。

「你看，我們每只喵喵都是善良的。」蘆玥微笑著說道。

牧之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來，被那只喵喵一把握住——那只喵喵微笑了一下。牧之也跟著笑了起來。

……

「啊！對了！」天翔仿佛想起了什麼，叫了一聲——「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嘛！」蘆玥捂住耳朵，狠狠瞪了眼天翔。可天翔仿佛無視了她一樣：「這麼晚了，大家都還沒有吃飯吧！」天翔突然拉上牧之和蘆玥，往他剛剛鑽出來的灌木叢那邊走——牧之只是跟著他機械的挪動脚步，「在你們談話的時候，我托星漢買了一袋巧克力喵餅乾，放在了這邊……」蘆玥抬起眼來，看著天翔：「星漢？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只喵？」「啊，他全名叫星銀之漢，是一隻來到亞甸大陸有一段時間的喵——沒有做自己的自我介紹，所以就一直默默無聞的吧……誒！喵餅乾！」天翔又是一聲“呐喊”，「啊！啊！別吼那麼大聲啊！」它們聽到天翔直沖霄漢的呐喊，就被嚇得魂不附體，四散而逃了——米裘斯們圍著喵餅乾，它們嘴角上的殘渣已經說明一切……

「你瞧，被米裘斯們吃得只剩下一塊了！」蘆玥捂著耳朵，先天翔一步拿起了那塊唯一的喵餅乾。「唔……」天翔嘴裡嘟噥著，聲音像剛才的夕陽下落一般，瞬間沒了影兒——此時的夜，就似乎是專為庇護他而創造的；寧靜的氣息籠罩著牧之——只是看著蘆玥微微笑笑。「那……」蘆玥從餅乾的中間，好像輕輕一掰，就把它分成了兩半——遞給牧之一份：「你試一下吧，很好吃的……粉紅映襯著黑棕，掰開的那段豁口上那肉眼可見的粒粒分明——正是巧克力在酥脆間香甜可口的象徵。「我呢？」天翔弱弱的問了句蘆玥，「你？誰讓你叫那麼大聲啊？沒你的份啦！……」不知怎麼的蘆玥還從袖口裏掏出一小瓶喵草汁——「噢噢！你怎麼還有喵草汁？！」……

看著蘆玥與天翔在一旁嘻哈；還有嘴中彌漫的甜膩——「喵，是自己只有一塊餅乾，也會分一半給狗狗的存在啊……」

「牧之！等這次事件結束一定要來喵王國啊！我請你吃拉麵，」蘆玥突然拉起牧之的手，「你要知道，拉麵喵做的拉麵，可是整個亞甸大陸最好吃的喔！不，是最好吃的之一。哈哈哈哈……」

喵森林迴響著大家的歡聲笑語，顯然，早就把那些不好的事拋之腦後了。

天翔

現時，這就是最新的篇章，後續我會儘量加快更新速度的，再次感謝@星銀之漢 對我小說的大力支持與合作，希望未來，我們能有更多的合作。

蒲公喵

這個故事節奏看起來已經要迎向結局了
看起來已經是一片和平的感覺

已經想好結局了ˊ嗎?

天翔

回覆@蒲公喵
是的，我是想好了結局， 但只是這第一大故事——古壇事件的結局。後頭我還會繼續寫寫這個系列 。說句實在話，這個故事只是當時我心血來潮時寫的，帶有一點衝動感，所以整體故事在寫的最初，是沒有完全想好的 。甚至，有沒有打算出續集在當時都還算是一個問題，之所以我們叫蘆氏事務所，其實在當時的想法中，就是要涉及面廣，多拖點時間做日常，所以我就沒加偵探的字樣（其實現在你可以看到，他們的主線依舊是在探案） ，但是，總感覺學柯南那種，千年萬年才把主線給你擠牙膏式一點一點的那種憋屈感。再加上靈感不是很充盈。所以古壇這一段我就乾脆趕快點，雖然可能會爛尾（好吧其實這篇故事我還是不太滿意的 ）。但起碼，把我這邊的世界觀展示了一些，為後續寫的時候做好鋪墊 。後續的這一段故事，我是應該認真的想好一個劇情了。因為我在寫的過程中，漸漸寫出一點點感情，總感覺如果我不打算寫後續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世界觀與角色就這樣拋棄了，其實也挺捨不得的。 後續的話，我可能不會讓星銀之漢來幫我像這樣寫劇本（他是高中生，還是要以學業為重）但可能會讓他作監督，來給我的劇情挑刺和提建議。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和你一起來完善我後面的劇情，但看上去，你平時也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