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冰爪的命運 第十四章 傷痛

冰颶

學校的事愈來愈多了 不多說了



第十四章 傷痛

      冰爪在營地出入口前停了下來，狐牙咻的一聲從她旁邊擠了過去，直奔巫醫窩。四周充滿了黯族貓的氣味，營地成了戰場，血灑滿地，貓毛四飛。
黯族顯然已經突破設在出入口兩側的防線，冰爪腳邊的植物已被踏平，整個營地充滿互相廝殺的貓兒，一片混亂。貓兒嘶吼聲不斷，湖心和狐尾大聲吼著指揮貓兒，羽掌和狐牙死命的守在巫醫窩前，但是沒看到狼星和羽星。
卑鄙的黯族！冰爪怒吼著衝入戰場，爪子出竅，毛髮倒豎。
眼前一片混亂讓冰爪突然間腦袋一片空白，之前所學的一切技巧似乎全消失不見了。她甩甩頭，尋找需要幫助的族貓。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兩……不，是三隻扭打在一起的貓，鏡花正和兩隻虎斑公貓對打。冰爪正想前去幫忙，霜尾便擋住了她的去路。
「是妳！」冰爪停下腳步，嘶聲道。她母親的朋友此刻已成為敵人，霜尾撲了上來，冰爪低頭閃過，那些消失的記憶又回來了。

　　攻擊她的耳朵！冰爪在又撲上來的母貓耳朵上爪出一道血痕。霜尾憤怒的朝她揮出一爪。閃開！跳到她背上！霜尾使勁甩開背上的冰爪，對她嘶吼，然後撐起身子，以兩隻後腿支撐。
低頭！滾！跳！這些聲音在她腦袋中迴盪，幫助她躲過暗色母貓的攻擊。霜尾腳步有些不穩，她的攻擊速度在那一瞬間慢了下來。就是現在，踢她肚子！冰爪看準那一瞬間，轉身用後腿狠踹她雪白的肚子。
霜尾撞上後方的倒樹，冰爪不再理會她，前去幫忙室友。鏡花正在猛咬夕尾的耳朵，公貓橘色的耳朵變得殘破不勘。冰爪撲向打算從後方偷襲的刺尾，他們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公貓掙脫開來，消失在貓群之中。
冰爪起身尋找黯族戰士，結果看到電牙和紅足正一起把湖心逼到角落。冰爪追了上去，但湖心已經後退一蹬，從上方越過兩只黯族貓，龍尾也立刻前來幫忙驅趕敵族戰士。

　　狼星在哪裡？冰爪回頭尋找黯族族長，發現他正和羽星在冰岩上對峙著。
她感覺後腿一陣刺痛，一隻黑白相間的黯族公貓咬住了她。冰爪用力甩開他，並跳上這隻體型比她大上許多的貓背上，爪子狠狠耙過他的背，痛得他大叫。斑牙掙脫開來，冰爪趁機拌住他的腳，害他碰的一聲倒在地上。
一聲怒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黑掌正在和牙掌及玫瑰掌對打，狼爪則在一旁利用這個機會指導他。這時，太陽出來了。陽光瞬間照亮整個營地，刺得好幾隻貓都張不開眼。在那一瞬間，冰爪彷彿看見了夢中的黑貓。
「在發什麼呆？」斑牙爬了起來，撲向還未回過神來的冰爪，壓制住她。冰爪死命的踢他肚子，突然間，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抬起頭，發現是閃電尾推開了斑牙，白臉也過來將他驅走。
冰爪感激的向父母眨了眨雙眼，站起來環顧戰場，想看清楚戰況。黯族貓正在一個個減少，看來冰族佔了上風。她看向長老窩，想確認雪羽平安，但眼前的景象彷彿讓空氣凝結，冰爪瞪大了雙眼。

　　喀！

　　「不！」她怒吼一聲，狂奔上前，張開爪子撲向玳瑁色公貓。「你這個惡魔！」她用力壓制住對方，對他吼道。她顫抖著，眼中充滿了怒火，她從未如此憤怒過。
「放開我！」葉毛掙扎，露出還帶著血的尖牙。「我要你付出代價！」她緊緊壓住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公貓原本憤怒的眼神逐漸被恐懼取代。冰爪將爪子輕抵在他的咽喉上，葉毛吞了吞口水。
「冰爪，快住手！」羽星一拐一拐的跑了過來，向她喊道。「不！他殺了她……他殺了狐尾，他必需付出代價！」她的視線仍停在不停顫抖的葉毛上。「妳冷靜點！」羽星靠近她。「他是個惡魔！我看見了……他的眼神……他不配當一位戰士！」她眼前再次閃過那畫面，聲音顫抖。

　　狐尾在長老窩前將冷足驅趕走，正當她喘著轉身想確認長老的安危時，躲在長老窩旁的葉毛便偷襲狐尾，狐尾還來不及防禦，葉毛的尖牙就刺進了狐尾的脖子，頭一扭便將她的咽喉撕裂。
副族長全身顫抖了幾下便癱軟在公貓嘴上。葉毛鬆嘴，冷冷的看著狐尾沾滿了血的軀體落地。

　　「在我看來他只是一位戰敗的戰士。」羽星喵道。「妳仔細想想狐尾說過的話，她會希望妳這麼做嗎？她會希望妳將自己的爪子弄髒嗎？」羽星盡可能保持聲音平靜，但她也同樣感到憤怒。冰爪稍微冷靜了些，她看向狐尾的屍首。
「戰爭已經結束了，放了他吧。」羽星這麼一說，冰爪才發現所有貓都停止了打鬥，一雙雙眼全盯著她。冰爪低下頭，鬆開了爪子。葉毛一從獲自由便立刻逃出冰族營地。
「我會再來的。」頭上沾染著血的狼星意義不明的瞪了羽星一眼後，帶著剩下的戰士奔出冰族營地。羽星揮尾示意鷹空去確定黯族沒在領地裡停留。

　　太陽已完全升起，照亮這片森林，羽星將尾巴輕擱在冰爪肩上。「為什麼……黯族要做出如此下流的舉動？」冰爪低聲吼著，爪子刺入沙土中。
「戰士不會輕易殺害任何一隻貓，這是戰士守則告訴我們的，不是嗎？」她抬頭看著羽星，眼神彷彿懇求著她說些什麼。「我不知道狼星在想什麼，但那些戰士也只是聽從族長的命令罷了，這是戰士守則的其中一條。」羽星哀傷的望著陪伴她多年的副手。「她很以妳為榮。」

　　今早的第一道風吹進營地，貓兒的毛髮隨風擺動。冰爪抬起了頭，望向天空。她聽見風中傳來星族的低語聲，可是那聲音太過模糊了，她無法聽出星族在說什麼。那道風在狐尾的身軀旁停頓了不到一個心跳的時間便再度吹起，奔向天際。
「她回到她的天家了。」羽星輕聲喵道，輕靠在冰爪身旁。族長的體溫和狐尾冰冷的軀體成了強烈的對比，冰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少了一塊。要是我早一點回來，狐尾就不會……

  * * *

　   星族戰士一個個現身，在夜空中閃耀著。羽星召集了族貓。「冰族貓，我們今日打敗黯族，成功保衛了我們的家園，我在此表揚你們。」她看向她的族貓。「狐牙、羽掌，幸好有你們的醫術，讓戰士們迅速復原，冰族將因此更加強大。」
貓兒大聲歡呼巫醫的名字，羽星正鼓勵著失落的戰士。「黑掌，你左耳及左眼的傷疤是你擊敗了黯族貓的證明，冰族很榮幸能有你這位見習生。」她喵道，雖然黑掌的左眼還睜不太開，他仍然挺起胸膛。「羽翔，多虧你即時發現了黯族入侵一事，我們才能避免更大的傷害。」
「羽翔！羽翔！」貓兒一個個提起了精神，向星空喊道。「鏡花、光牙、鷹空、炎焱和水月，你們盡了全力阻止黯族深入營地，為我們爭取更多時間準備，你們做得很好！」羽星一一點名道。

　　「冰爪。」羽星看向仍守在狐尾屍首旁的母貓，她愣了一下。「妳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貓會責怪妳。」羽星說，底下的貓兒紛紛出聲附和。
「所以妳也別自責了，好嗎？」羽星溫柔的看著她。冰爪看著這些一起同生共死的夥伴，心情也逐漸明朗起來。
「是的！」她大聲回應，族裡響起一片歡呼。羽星舉起尾巴示意族貓安靜。「石足和我討論過了，他已經為冰族奉獻一生，決定要搬進長老窩。冰族感謝你的貢獻。」
她宣布，聲音迴盪在營地中。貓兒紛紛上前去向老戰士道別。「我每天都會去幫你換床補！」黑掌尖聲道，石足只是向他笑了笑。等待族貓又安靜下來後，羽星繼續道。
「最後，我要讚揚狐尾。」她停頓了幾秒。「她是冰族最好的朋友，替冰族培育了許多優秀的戰士，也是傾聽各位心聲的一位好導師。」她輕聲說道，幾隻貓發出了哀號。
「她總是樂意分享她的獵物。」幻夢喵道。「也常常給我們提出好建議。」鹿心也附和。「她將永存於冰族貓的記憶中。」羽星接著說。「我已經決定好下一任副手的人選了。」貓兒聽見豎直雙耳，仔細的聽。「我要在狐尾的屍首前宣布新任副族長的名字以徵求她與星族的同意。」羽星跳下冰岩，站在狐尾的屍首前。
「湖心，雖然妳還沒指導過見習生，但今早的戰鬥若是沒有妳的指揮，我們就是一盤散沙。」她望向在花耳及灰牙旁的湖心，後者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羽星……我不能接下這個職位。」湖心低下頭。
「我相信妳能夠勝任。」羽星輕喵道，湖心放鬆下來，低頭向羽星和狐尾致敬。「湖心！湖心！」貓兒大聲歡呼，冰爪也向星空喊道，希望狐尾能庇佑她的姐姐。「接下來，是替狐尾守夜的時間了。」羽星說完便在狐尾的屍首旁趴了下來。

　　貓兒聚集，營地又回覆平靜。冰爪將口鼻探進前導師的毛髮，迷迭香和藥草的味道掩蓋了她原本的氣味。此刻她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完全看不出先前凌亂狼狽的樣子。
天空中有顆橘色星星閃耀著，冰爪看向它。
再見了，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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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颶

因為字數超過不少我做了些刪減，但不影響閱讀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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