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冰爪的命運 第二十五章 Not one of us 下

冰颶

冰爪的命運 第二十五章 Not one of us 下

　　銀月站了起來。他心愛的伴侶死了，是誰將她帶走的？是誰破壞了他們美好的未來？不是狐狸，但他比狐狸更陰險。
他一定正在嘲笑著他們，笑他們是多麼的愚蠢……。兇手是誰？是他……，是那隻貓。

　　「黑風！」一道雷伴隨銀月的怒吼打了下來，他的悲傷轉為憤怒。他一躍而起，朝著兇手衝去！
黑風還來不及反應，一道白影便直接撞上他。一黑一白的毛球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分開，黑風震驚的看著公貓，銀月眼中投射出憎恨的光。
貓群自動讓出一塊空間，湖星沒有制止，銀月又撲向黑風。白毛公貓向他揮出一爪又一爪，黑風閃躲著他的攻擊，一不小心撞到圍觀的花耳，她發出嘶聲在他後臀上抓出血痕。黑風疼得往前一跳，又遭到銀月的撕咬。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隻貓，他們紛紛別開頭。沒有一隻貓願意幫他說話，他也無法反駁，他們說的都沒有錯，確實是他殺了冰爪。

　　他照冰爪說的掩蓋住他們追逐時留下的氣味還有爪痕及血跡，但沒想到冰掌看破了他們的計劃。現在的狀況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冰爪太天真了，冰族貓們不願意相信他。
銀月猛撲向黑風，兩隻貓一起滾進小河中。黑風本想游上岸，卻被銀月一把壓進水底。兩隻貓在水底僵持著，銀月被憤怒蒙蔽了雙眼，他好像真的打算殺了黑風。
黑風掙扎著，氣泡從嘴角湧出，銀月仍不鬆爪。黑風愈來愈沒力，水灌進他胸腔中，他逐漸癱軟。
不……，我還不能……！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銀月，夠了。」湖星喵道，但銀月仍不為所動。「銀月！」湖星又喊了一次，水月上前把他硬拉上岸，隨後又潛進河中把黑風也拉起來。
黑風咳出好幾口水，終於吸到空氣，大口喘著。
羽翔和葉影攔住銀月不讓他再衝上前去，黑風無力的發著抖。
哈哈！真是狼狽呀。黑風聽見它嘲笑著。他們全背叛了你，因為你不夠強。
閉嘴！黑風在心中回嗆它。
你失敗了。它說道。
不！我絕不會聽信你的話。他顫抖著看向族長。

　　「你還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護的嗎？」湖星怒視著他，黑風沉默不語。
「很好。」她喵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冰族戰士，黑風，你今日打破誓言，違背戰士守則，趁著她無力反擊時將對你有救命之恩的冰爪殺害。」在她說話的同時，雨勢漸緩，月光又灑了下來，罩住冰族營地。「我在此代表星族，對你下達處分。」她說，所有的貓兒豎直了雙耳，仔細凝聽。
「你背棄了星族，從此刻起，你不再是冰族戰士……。」湖星望著星空，星光閃耀著，她闔上雙眼。下方的貓兒不敢發出任何一絲聲響，營地裡寂靜得可怕。黑風垂下頭，聽見自己的心砰砰跳著。

　　「驅逐出境！」湖星在沉默幾秒後瞪向黑風，吼聲迴盪在營地裡，貓兒紛紛發出吼聲附和。
黑風垂下雙耳，他早就知道會被驅逐，但還是十分震驚。
不！這裡是我的家！
他顫抖著後退了幾步，幾隻貓朝他逼近。「快滾出去！」貓群嘶吼著。
不！為什麼你們不願意聽我說？他在心中喊道，被自己的族貓往營地出入口逐漸逼去。
「在太陽照射到第一顆露珠後，只要發現他出現在貓族領地內，格殺勿論！」湖星怒吼著。「龍尾、炎焱，去通知葉族和黯族，若他闖入他們的領地，要殺要刮隨意他們。他已經不受戰士守則保護了。」兩隻貓兒聽見立刻鑽出營地，族貓繼續向黑風逼近。
「太陽一升起我就立刻出去搜索，只要你再踏進這裡一步，我會要你血債血還！」銀月向他嘶吼。黑風一一看過每一隻貓，這些曾經友善的面孔如今只剩下仇恨。
他又環顧了一次從小生長到大的營地，接著在族貓憤怒的嘶吼及目光之下，緊閉雙眼，轉身奔出營地。

　　他一路狂奔，沒有停下來清理傷口，任由荊棘劃破他的毛皮。他的喉嚨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感覺有好幾隻爪子抓住了他的腹部。
他想哭，卻流不出任何一滴淚。
冰族領地愈來愈遙遠，他終於跑出森林，踏進兩腳獸的世界。
他停下腳步，回頭仰望背後的星空。
星族不會再看顧他了，所有熟悉的一切已經回不來了。
他發出嗥叫。你高興了沒？他向它怒吼。你非得要讓我們落得如此下場嗎？這樣你又得到了什麼好處？
它沒有回應，但黑風知道它仍然在。
他在原地停了許久，森林變得不再熟悉了，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切。
寒風刺痛他的傷口，他轉身，深吸一口氣，踏進一切未知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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